高鼓峰、吕东庄治案后,魏氏按云:“吕、高二案,持论略同,而俱用滋水生肝饮,予早年亦尝用此,却不甚应,乃自创一方,名‘一贯煎’。用北沙参、麦冬、地*、当归、枸杞子、川楝六味出入加减,投之应如桴鼓。口燥者,加酒连尤捷。可统治胁痛、吞酸、吐酸、疝瘕、一切肝病。”
现代运用本方的治疗范围,已远远超越魏氏原订病症,广泛用于肝肾阴虚所致之咳喘、消渴、胁痛、臌胀、胃脘痛、便血和疝痛等。
此后滋阴调肝之效方,亦多由是方衍化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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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多年来,举凡见口燥咽干,舌尖红无苔者,不论何科何系统疾患,皆投此方,颇获应验。
考魏氏制此方,妙在以北沙参、麦冬、生地补益肝肾之阴;当归养血和肝;枸杞滋补肝肾;川楝子疏肝调气,使前药滋而不腻,补而不滞。
诸药合用,肝肾之阴得复,肝气之郁得疏,大气一转,诸症自已。药虽6味,独具匠心,深得制方之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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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感病,辛温宣散太过,表虽解而化燥伤阴者,或外感风热,辛凉透表用不及时、不足量,几经调治,热虽退而阴已伤,见口唇糜烂者,每用此方,投之辄效。
如张某,男,34岁,高热,体温40℃已4天,经用西药,高热虽退,但见鼻衄,且鼻唇沟起疱,口干、口唇糜烂,舌苔白,脉沉细数。
本方加川连、白茅根、芦根、小蓟、藕节治之,3剂而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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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种原因所致之口疮,如单纯性口疮、复发性口疮、肿瘤化疗后口疮等,作者亦常用本方取效。
如杜某,女,28岁,患卵巢浆液性乳头状囊腺癌,腹膜转移,用氟尿嘧啶8次后,出现牙龈及口腔疼痛、胃部烧灼感,即停止放疗。
继而出现口腔溃疡,吞咽困难,胃痛纳减,腹泻每日3~4次,用冰硼散、泻痢宁、维生素等治疗,溃疡稍有好转。
会诊时,见舌光红无苔,脉细濡数。
投本方加川连、蒲公英、建曲、山药、砂壳,翌日泻止,口腔溃疡逐日好转,4剂后诸症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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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年咳喘(慢性支气管炎、慢性哮喘性支气管炎及部分支气管哮喘),肺肾阴伤,阴损及阳,尝以本方去川楝,合玉屏风散、二陈汤,加山药、制紫菀、制冬花、芦根;兼咯血者加白茅根、藕节。
症状基本控制后,加蛤蚧制为蜜丸,长期服用甚效。
如刘某,男,16岁,咳喘1年余,遇感冒则加重,稍劳即发,上学走路亦感气憋,咳痰*白兼见,舌质红,苔薄白,脉沉细数。
按本方案治之,未及两月诸症消失,终以人参健脾丸、六味地*丸合用,先后天并补,长期服用以巩固疗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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胁痛、臌胀(慢性肝炎、早期肝硬化、肝硬化腹水),凡属肝肾阴虚型,均用本方增损。
如兼*疸者,多断为瘀*,本方合下瘀血汤加茵陈、栀子、丹参;胁痛甚者,加郁金、延胡索、香附、青皮。
肝硬化腹水之肝肾阴虚型,用本方确有“增水行舟”之妙,需以大剂生麦芽代川楝子为佳。
失眠属阴虚水不济火者,本方投之颇效。
如陈某,女,37岁,以头昏目眩、烦躁心悸、眠差多梦而就治,舌红无苔、脉沉细数,投归脾汤合栀子豉汤,加麦冬、白芍、柏子仁,两剂未效;
改投本方加川连、熟地、麦芽、甘草,3剂好转,又3剂即能熟睡。
脏躁(经前紧张症、更年期综合征)而见心烦口渴、悲伤欲哭、舌红无苔者,本方合百合地*汤、百合知母汤、甘麦大枣汤治之,疗效亦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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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,一贯煎是统治肝肾阴虚引起诸般病症的至稳至当之方,对水不涵木、肝木侮土、阴虚火旺之证,皆可以此方进退出入。
惟剂量应注意以下几点:
一、一般情况,北沙参、生地、麦冬各15g,枸杞10g;阴虚甚者前三味可加至30g;
二、火甚加川连2~5g,吐衄用至10g;
三、气阴两虚者,北沙参用30g,再加太子参30g。
只要遵循以上原则用之,鲜有投之不效者。
本文摘自《方药妙用》,马有度主编,人民卫生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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