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重症监护室,靠着呼吸机维持了40多天的女儿,摘呼吸机时我去探视,她第一句话就问:“爸爸,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,是不是妈妈把她的肝给了我,我想照照镜子,看看我现在的样子。”女儿满眼都是泪水。当时我强忍泪水骗她说不是妈妈的,但从她流泪转变眼神的刹那间,我知道她不相信我说的话。我怎么都不愿接受,那个全班最优秀,被老师称为小助手的媛媛如今说话都需要努力练习。
高绪刚今年49岁,家住安徽省六安市西河口乡,患有严重的腰肌劳损及韧带撕裂,做不了重活。平时夫妻两个人在江苏常熟做点小本生意为生,供养孩子读书,经济上勉强维持生活。家里还有一位84岁的老母亲,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,生活并不是很富裕,却也很知足。谁知这平静的生活,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去年年底,媛媛因为身体异常被查出有“肝豆病”,短短的三天,活医院告知肝衰竭。我当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我和妻子连忙收回出摊的东西,马不停蹄地带着女儿来到了上海。医院做了检查,结果还是一样,女儿的肝已经衰竭。医生说,只有马上把她的肝换下来,移植上健康的肝,才可以存活。
得知这个结果后,我和妻子都和孩子做了配型,这一切对我们这个家来说,无疑像是晴天霹雳。这么多年以来,女儿几乎很少感冒,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中都是一个努力求上进的好孩子。在学习上,我和文化程度都不高的妻子帮不上她什么,但她特别懂事,特别心疼我们,从来不让我们操心,在班里担任的是语文课代表和生活委员。图文健康时候的媛媛在班级领读。
配型很快出来,我和妻子都符合标准,都可以把肝给孩子用,但是医生的一番话让我们有了一些担忧。医生说,由于孩子的体重已经到达成人的体重,她需要三分之二的肝才能达到移植标准。让我没想到的是,45岁的妻子偷偷地交上了她的所有材料。
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?她说:“你辛苦了大半辈子,不想你在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还没了肝,切了之后需要恢复很久,这期间如果不能工作,家里就会断了唯一的收入,我们上有八十四岁的母亲要养,下有两个孩子要上学要供,我来吧!”我斟酌再三,虽然我也不忍心让她受苦,可现实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最终无奈决定用妻子的肝救女儿,这意味着她的肝将被切去三分之二。
我哆哆嗦嗦地签完手术同意书,眼看着妻子和女儿一同被推进手术室,我屏住呼吸,医院的手术室门口,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,大脑一片空白。手术经历了8个小时,对我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,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,手心冒着冷汗。
我害怕极了,连大气都不敢出,我不停地祈求着:母女一定要平安!4个小时终于过去了,看着妻子躺在推车上,身上挂满了各种药液。医生交代我,不要让她睡觉,让我叫她的名字。她看着我,微弱的问道:“女儿怎么样了,有没有出来?”我哽咽地说:“都会好的!”
术后的妻子顾不上疼痛,一心想着女儿。当医生通知她可以下地走路的那一刻,她就立即弓着腰,捂着伤口,踉踉跄跄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走廊里挪,因为走廊里的监控屏幕可以看到孩子。通过屏幕看到孩子熟睡着,浑身插满了管子,她心疼地掉下了眼泪,这是孩子生病以来她第一次哭。妻子是一个很要强的人,可看到孩子这样,她再也忍不住眼泪。本以为所有的磨难就到此为止,可不曾想这仅仅只是个开始。
每天通过监控看孩子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,孩子的肝功能已经恢复正常,这意味着妈妈的肝已经让女儿重生了。孩子,你一定要记住,这世上有一个人,她用最平凡的方式在爱着你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她永远都不会放弃你。
正当我们满怀憧憬的时候,却迟迟等不来孩子继续好转的消息,一天,却被告知还需要做开颅手术。得知这个消息时,我和妻子的最后一道精神防线彻底崩塌了,我和妻子紧紧相拥,泣不成声。这一刻,我仿佛感觉到死神张牙舞爪而来,第一次感觉女儿要离开我们了。
一个月之内,媛媛就经历了两次手术,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,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她,如今瘦成了皮包骨。学校的同学得知她的情况以后,纷纷表示同情和心痛,大家通过录视频的方式鼓励媛媛。当女儿看到视频的时候很是激动,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,艰难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:加油!加油!
女儿脑部手术也很顺利,她靠着自己坚定的意志力活了下来。不幸的是,孩子目前丧失了所有的自理能力,甚至连走路都要重新学习;欣慰的是,她没有因为发生的这一切不幸,而自暴自弃。相反,她更加坚强,积极地做着康复治疗,甚至可以提笔写出自己的名字了。
她想活下去!她断断续续地说:“妈妈给了我三分之二的肝,我一定要好起来,以后可以照顾妈妈,我还想回家和你们拍一张全家福。”这是女儿生病以来说过最多的话,大概也是她唯一的心愿。
女儿这场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就到来的病情,让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,治疗费花去了我们这些年所有的积蓄,还负债累累。我深知,我们走到现在有多不易,有人劝我们放弃,放弃谈何容易?作为父母,哪怕我们卖了自己的所有,也要给她治到最后。在这里,我跪求大家伸出援手,帮帮我命运多舛的女儿,拉她一把,让她挺过去,活下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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